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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相片张家卫

致敬校长 (一)| 2019.10.12. 第35天 (张家卫多伦多百日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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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2日,数学家、教育家、社会活动家,中国民主同盟的前主席,全国人大常委会前副委员长,北京大学第二十六任(1984—1989)校长丁Shi sun先生走了,享年93岁。中央电视台和北大官方以及百姓朋友圈一时间又刷了屏。


 我不认识丁校长,耳闻他的一些事迹,却并不详实,但知道他是一位好校长。

1983年,丁校长正在美国的哈佛大学做访问学者,北京大学忽然通知他 “  你已经被全校教职员工投票选为校长  ”。由北大教职员工投票选校长,这在北大的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以后也再没有出现。上世纪八十年代,是一个令人耳目一新的好时代。

丁校长曾在采访中评价自己,最得意的是学校里没人认为自己是校长,没人把自己看成重要人物。他65岁生日的时候,拟了一个公开的遗嘱,写道:“对于世界来说,我的死是很小的事情……若有现款,请把我的一份(按照法律)捐给北大数学系。”

中国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在北大100周年校庆时说:“北大历史上有两位校长值得铭记,一位是蔡元培,另一位是丁石孙。” 丁校长辞世,一位网友留贴说:“一位极其有风骨的老先生。(一直以为丁先生是院士)”

1917年1月4日,北大的教职员工和学生们依惯例排队在门口恭候新校长。蔡元培先生从车上下来,众人纷纷行礼,他脱下礼帽,郑重的向大家回鞠一躬。一百年过去,无论是中国的官还是百姓都认为这一躬不但改变了北大,也就此拉开了中国现代大学的帷幕。因为,以前的校长都是老爷气派,要有颐气指使的模样才会显得有官威和有学问。

北京深冬的一天,蔡校长从东城东堂子胡同的住所早早赶到前门外,对陈独秀说:“来北京吧,我请你当北大文科系长。” 陈独秀其时正在上海办《新青年》,谢绝了邀请:“我得回上海”!

此后,蔡校长又几次登门,有时因为来得太早,陈独秀还没起床,年近五旬的蔡校长便叫人不要打扰,自己搬只板凳坐在房门口等候,以“三顾茅庐”的态度诚意恳请。半个月后,陈独秀终于被打动:“那我留下来吧!但是我没有学位头衔。” 

民国时候也是有教育部的,破规矩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用心良苦的蔡校长竟然为陈独秀编造了“东京日本大学毕业”的假学历和“曾任安徽高等学校校长”的假履历。陈独秀进了北大,《新青年》迁到了北京。北大因此才成为无数正统大家津津乐道的新文化运动的核心。

刚刚过去的10月9日,是陈独秀先生诞辰140周年。最大领导2013年10月21日的时候,在欧美同学会成立100周年庆祝大会上说:“历史不会忘记,陈独秀、李大钊等一批具有留学经历的先进知识分子……”

那时期的民国教育部可能也不大作为,也因此才造就了蔡校长可以对教授的选聘不拘一格。只要有真才实学,不在乎政治立场、资历和年龄,一时间北大可谓群星璀璨、百家争鸣,大师林立。有陈独秀、胡适、钱玄同等思想激进的分子,有留着辫子的前清遗老辜鸿铭、国学大师刘师培,也有“除了替释迦、孔子发挥外,不做旁事”的梁漱溟……

后人感叹:“北大虽诞生于维新,但真正的北大,是在蔡元培先生到来之后才有的。”



1940年3月3日早晨,蔡元培起身刚走到浴室,忽然口吐鲜血跌倒在地,当场昏厥。两天后,医治无效,溘然长逝,享年72岁。无财物傍身,只留下两句遗言:“科学救国,美育救国。”

丁Shi sun先生还有一位91岁的亲妹妹丁永宁女士健在,她的故事与丁校长的“风骨”相得益彰。

1978年,她是新华社驻罗马尼亚首席记者,秉笔署名写下了一个稿子:《中国女篮是怎么被撵下专机的?》,她写道:

“副总理乘专机不是个别现象,现在出国访问,凡是副总理、副委员长,甚至个别副总参谋长均是专机。

大量使用专机是一种讲排场的坏作风,是封建落后思想的表现,党和国家的威望不靠这些来提高。相反,凡了解我国目前经济和劳动人民人民生活状况的人,只会暗中耻笑我们,它有损于我们的社会制度。

我们国家现在还很穷,劳动人民的生活还很苦,我们处处都应注意勤俭节约,领导干部更应以身作则。

希望中央领导重视这个问题,并迅速改革这个制度,使专机的使用范围尽量缩小到几位主要领导人。”


当时的最高领导人亲自批示,导致当事人(副总理陈 Mu hua)在人大常委会上公开做检讨。中央决定:取消副总理级出行专机,只有党政军等四位国家领导人可以坐专机。这个规定,一直执行到今天。

【未完待续,明天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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