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家卫
记得最早阅读到圣经的时间,是1990年,那一年,我在一条环球航行的香港轮船上当一名海员,每一名海员的房间里都会放有一本圣经。
我翻阅过,但看着晦涩,可是书后面的那张耶稣行迹图,却模糊的记在脑海……
再后来,知道的更多了些,就梦想着可以去耶稣曾经走过的地方看看。
耶路撒冷的时光,虽沐浴过上帝的圣光,可依然是来时的模样,我会感恩这份遇见,但相信缘分不是一个虚词,而是一份实实在在的人间遇见。
晓鸣大姐带队的加拿大七人亲友团来了,他们要与我一起走走耶稣的行迹,走一走以色列的东西南北,实地感受耶稣的真实,感受以色列的昨天、今天和明天。
他们带来了一堆的方便面和中国榨菜,知道我爱吃,而以色列这地方缺这样的东西,看着每个人包里掏出来的方便面,我开心的笑了,这是一份家人般的关怀。
波哥的新加坡Li Foundation团队派来的Ada等四人美女拍摄团队也到了,他们的计划是与我一起行走。
一切都是最好的遇见,真挚的感谢他们!
玛利亚在拿撒勒这地方领受了上帝的“灵孕”,怀上上帝的儿子耶稣。我们就去了拿撒勒,去看了圣母领报堂,也被称为天使报喜堂,说是玛利亚就是在这里聆听了天使的传信。
因为当时的掌权者罗马政府要求新生儿必须报户口,所以玛利亚只能怀着身孕,去了当时还有不短路程的南部城镇伯利恒,这里是丈夫约瑟的家乡,即大卫王的后人。
玛利亚在伯利恒生下了耶稣,我们去了主诞教堂和马槽广场,看了耶稣降生时卧过的神圣马槽。
人类现在用的公元纪年,就是以耶稣降生的时间算起,即A.D(拉丁文 Anno Domini的缩写,意为“主的生年”)。不过,耶稣的确切生年据后人推算应该是公元前4年。
耶稣降生的那一天,罗马皇帝委任大希律为犹太人的王,大希律王担心耶稣会威胁到他的地位而动了杀机,约瑟带着玛利亚和婴儿耶稣赶紧跑到了埃及以躲避追杀。
我们没有能去埃及看一看那座1600余年的悬空教堂,却在主诞教堂的地下看到了大希律王为了“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走耶稣”而杀死的伯利恒所有2岁以下的犹太婴儿头颅。
大希律王死了,耶稣才回到故乡拿撒勒,在那里长大,我们去看了约瑟作坊,这里算是耶稣的家。
所谓约瑟作坊,事实上也是一个教堂,不过供奉的却是养父约瑟。耶稣虽不是约瑟亲生,却是以上帝的名义收养,因此也被冠之以“圣约瑟”。
基督新教不承认这些“圣”的叫法,因为“圣”有偶像之嫌,我就不去一一分辨,入乡随俗的说和走就是了。
耶稣在拿撒勒长大了,一直长到30岁,他的不少行迹都在这里,不少神迹也在这里显现,拿撒勒以及周边的加利利湖被称为“耶稣的家乡”。
我们因此去了耶稣曾多次登上的八福山上的八福堂,以他当年的身法乘船游了他显示不少神迹的美丽加利利湖。
我们还去了著名的五饼二鱼堂,在这里,他曾用五个饼、两条鱼,让光男人就有5000之众的众人吃饱,如果算上女人和孩子,绝对是上万人的规模。
当然,我们是花钱乘的船,花钱吃的饼和鱼,没有谁会显示不要钱的神迹,反而是在雨夜的拿撒勒街头,买了两个石榴,十元钱的东西,我给了二十元,笑眯眯的阿拉伯人店家肯定的说“不找零”了。
30岁这一年,耶稣来到耶路撒冷附近,在今天老城东面约20公里的约旦河接受了施洗约翰的洗礼,并在附近耶利哥的一座山上禁食了40天,他胜过了魔鬼撒旦的无数次引诱和试探,然后开始了他的正式布道生涯。
他还是先回到故乡加利利湖一带进行布道,有好多人跟随他,其中就有著名的十二门徒。
耶稣最后的时光发生在耶路撒冷,他每天往返于橄榄山与圣殿山之间,留下了不少至今脍炙人口的神迹和箴言,主哭耶京堂、客西马尼园、万国教堂等就是这些故事的具体纪念。
耶稣最后受难的苦路十四站以及圣墓教堂,我走了三次,虽只有一次完整,却真的是每次都要歇息数次而不得一口气走完。
耶稣复活的花园墓我们也去瞧了,听了一粒老师关于骷髅地和各个他的圣经故事。
因为耶稣升天后去的是家乡加利利,我们使劲的在加利利湖的船上跳舞歌唱,选择住在加利利湖边上的提比利亚城市,却终没有看到他的踪影。
他的信徒彼得蒙召堂没能去,雨中的婚礼教堂望见了,不过,为纪念彼得而声名远扬的“彼得鱼”我们却吃了,而且吃的不少。
耶稣人间受难的那一年,他才33岁,基督徒们信仰他是以“死”为世人赎了罪。
我常常将耶稣以一个凡人的视角去读,无论如何,他都算是一个伟大的人,穆斯林们认为他是先知,至少说的不错。
耶稣来世上的时候,他自己没有写一本书,他的全部所说所行,都是后来的门徒所记所证。其实,穆罕默德的古兰经、释迦摩尼的佛经、孔子的论语等都不是他们自己写的,会写字的人成不了伟人,坚持的人会成。
说到圣经的成书,有一位里程博士写了一本挺有名的《游子吟》,其中阐述道:
“《圣经》的四十几位作者,不仅各自所处的时代不同,职业、身份不同,写作的环境也有很大差异。
摩西是政治领袖,约书亚是军事领袖,大卫和所罗门是君王,但以理是宰相, 保罗是犹太律法家,路加是医生,彼得、约翰是渔夫,阿摩司是牧羊人,马太则是税吏。
新约时代,犹太人被罗马人统治。税吏是那些身为犹太人却替罗马政府向自己的同胞征税并从中渔利的人。好像抗日战争中替日本人效劳的汉奸。有人说税吏是犹奸。
有的写于皇宫之中, 有的则著书在牢狱或流放岛上;有的写于戎马战时,有的却完成于太平盛世;有的写于喜乐的高潮,有的则写于悲恸、失望的低谷之中。
《圣经》各卷书都是独立写成的,写成后即在各犹太会堂或基督教堂传读。《圣经》的作者们并不知道这些书卷日后会被汇编成册,形成新、旧约正典。奇妙的是,当人们把这六十六卷书编在一起时,这些跨越六十代人写成的、 风格迥异的作品却是那样的和谐,前后呼应,浑然一体!
不用说一千多年所造成的时、空差异,就是同一时代的人独立写成的作品,也很难彼此和谐。即便是同一人的作品,随著时间的推移,其观点也会自相矛盾呢!
《圣经》的奇特的连贯性,只能解释为是神的灵贯穿始终,神是《圣经》的真正作者。”
犹太人奉为经典的《塔木德》,《耶路撒冷三千年》的作者西蒙说1800年来的《塔木德》手抄本,无论从那个地方搜索来的版本,也都是一字不差,堪称奇迹。
事实上,耶稣的传道行迹并不仅仅是我们所见的景点,他往复折返的沿途尽是他的足迹。驾驶车辆行驶的时候,我常常会将自己幻化在古老的画面之中,想象着那时候的他和人们的蹒跚而行。
那一天,在耶路撒冷一个不知名的Mizipei(Outlook)山丘上,一粒老师与多伦多来的十五位牧师团友热烈讨论,我也加入其中,想了不少:
我们站的地方,或许就是亚伯拉罕放牧或者普仁的地儿,他或许就是从这里去的摩崖山,去给上帝献上自己的儿子以撒。
我们站在这里,环顾四周,可以看见远处的死海,看见约旦河,看见金光闪闪的岩石金顶,还有肃穆的橄榄山,当然还有鳞次栉比的耶路撒冷新城。
谁在橄榄山上哭过?耶稣哭过,大卫哭过。
男人应该还是不应该哭?可以哭!大卫不装,他哭了很多次。
但要问为什么而哭?不是为情,耶稣是为人间而哭,为人类而哭。大卫王为亲人的背叛而哭,为忏悔而哭,为上帝恩宠而哭。
死海是地球上最低的海,耶利哥是地球上最低的表面,耶稣就是从最高的天上来到世界上最低的地方,这地方有瞎子、麻风病,有愚昧、无知、背叛和傲慢,有痛苦,有死亡……
伟大的人,都是从最卑微处开始的,就像熟透的麦穗,果实越饱满,头就会低垂的越深……
如此说来,耶稣的世间一生,既然是上帝的安排,那就一定都是最好的遇见,包括他的死,他的复活和升天。
我们循着耶稣的行迹,与有缘的人快乐的在一起行走,一定也是最好的遇见。
以色列的国土长长的像一条鱼,这样的鱼形我走过台湾,走过日本,加拿大的温哥华岛也是这个样子……
每一次见到这样的鱼形地图,就忍不住的想溜着边将这条鱼摸一摸。行走台湾的那一次,就是与波哥等宝岛班的同学们一起,南部的垦丁温泉是我们最难忘记的一幕场景。
以色列的西面是地中海的东岸,我已经在特拉维夫-雅法,还有海法深刻体验了,体会了落日的夕阳,仰望了头上的悬月,还在海法的地中海里扑通扑通的游了泳,直到太阳落尽,满天的星斗。
以色列的东面就是约旦河沿岸了,我在约旦河的耶稣受洗地,认真的用水涂抹了额头,将手浸在水里,感受上帝的温度。
我们在约旦河的上游加利利湖里荡波,还去约旦河的下游死海完成了人生最美妙的漂浮。
Ada以采访的方式问了我不少的话,我已经忘记都曾经说了些什么,只记得画面很美。
以色列的从南到北,或者说从鱼尾到鱼头的路线,最清晰的就是这条最长的以色列90号公路,南起红海北岸(以色列与埃及的塔巴[Taba]边界),北至黎巴嫩边界附近的麦图拉(Metula)。
90号公路的全长仅仅480公里,大概是温哥华到班夫的一半距离,我们可以大概体会下以色列的国土面积,究竟会有多大。
可是,90号公路因为经过死海西岸,因此成为全世界海拔最低的公路,我们不仅仅走过,而且驶过。
我们行驶了著名的90号公路,也去体验了不同的沙漠公路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城市道路,让我们从南到北的旅程更加充盈,带来了不少的欢乐,也有米茨佩-拉蒙(Mitzpe Ramon)沙漠中仰望星星的缺憾。
可是,我们懂得,一切都是最好的遇见,无论见与不见。
我们去了以色列最南端的城市埃拉特,望见了对面约旦国的璀璨灯光,在塔巴边界的红海栈桥上遇见了年轻的军人菲利普(Philip),我们一起跳下海,欢快的聊天,互加了WhatsApp。
我们去了马萨达古城堡,在巨大的以色列大卫王星的国旗下合影。
我们去巨大的Timna沙漠公园驱车散步,通过认真地研究地图,我觉得当年的示巴女王前往耶路撒冷与所罗门的见面至少在路线上靠谱,她怀了所罗门王的孩子也就对了,黑面孔的埃塞俄比亚犹太人因此也就有了名正言顺的血统。
我们去了阿卡(Akko)古城,禁不住又一次叹息古往今来“城头变幻大王旗”的荣耀和冷血,倒霉的全都是百姓。
去凯撒利亚古城水渠的时候,正是夕阳,景色虽美,我却想起了“帝国的黄昏”。
我们还去了戈兰高地,望见了远处的赫尔蒙雪山,也望见了灰蒙蒙一片的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还与联合国派驻这里的观察员同桌喝了咖啡,知道了这里距离北京的路程是7006公里,而距大马士革仅仅65公里。
我们终于跑到了以色列最北端的城市麦图拉(Metula),看见了黎巴嫩,更看到了90号公路的醒目标志,认真的拍了一张照片,意味着我走完了以色列的全程。
途风旅游的小赵导游虽然催人心急,却也是善意满满,她与来自拿撒勒的天主教徒阿拉伯人司机阿兹米(Azmi)一路辛苦,都是最好的遇见。
搁笔的时候,想起了在米茨佩-拉蒙大沙漠的一个遇见,那就是2003年代表以色列参加美国哥伦比亚航天飞机任务在返回途中失事遇难的伊兰.拉蒙(Ilan Ramon),他的姓氏取得正是米茨佩-拉蒙中的拉蒙。
他在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上的一段录音通过视频的方式播放出来,他平静的说:“我在飞船上看世界,是一个没有边界的世界,人类是一个地球上的人类……”
闻之动容,但愿地球上的所有人类都是最好的遇见,如上帝期望的一样。
——张家卫以色列百日散记(2022.12.2 第90天)
"晓鸣大姐带队的加拿大七人亲友团来了,他们要与我一起走走耶稣的行迹,走一走以色列的东西南北,实地感受耶稣的真实,感受以色列的昨天、今天和明天。" -- 读着这些文字感觉特别亲切,神奇和不可思议:加拿大亲友团(基本上都是咱们TWG Tea Canada Club读书会的朋友们)和教授在以色列的团聚!-- ☕️ 📚 🌹
還有十天呢,怎麼看著文字覺著是在回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