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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相片张家卫

世界将向何处去(第74天/2020)


来萨省,数了数时间,竟然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时间飞快,每天的时间都觉得不够用的。不少人诧异你一个人住在一个虽然美丽却空旷的大农场里,怎么会有日月如梭的感觉。其实,日月星辰每天都是一样的,日月如梭只是一个想象出来的状态。

一个人的时间,读书、写字、瞎想…… 查资料,不,我不觉得查资料是一个枯燥的过程,而是一个听故事的趣事。故事太多了,凡是能遇到的故事都是趣事,如果你说是学习知识,那也行。

沉浸在每天的故事森林里,无有尽头,林子已经在那生长了百年、千年和万年,今天的故事还在讲着。年年岁岁,风调雨顺、电闪雷鸣、天灾人祸的日子常有。有的树倒了,倒成了泥土,或者倒成了永恒;更多的树站着,站成了参天,或者站成了森林。

查资料的过程,就像是在无有尽头的森林中行走,想走遍森林纯属痴人说梦。但是走的勤了,用心去体会森林的轮廓,却发现,停下脚步,坐下来,用耳朵去聆听森林的声音,用眼睛去看身边的风景,往往是最接近森林原来的样子。

于是,我的时间便如同静止,常常的一坐就是七八个小时,去厕所包括喝水都觉得触动了时间。猫“娃娃”已经习惯了我的无声,识趣的不在我身边转悠,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比如我忘记了添猫食,它会悄无声息的踱步过来,也是仰头“喵”了一声,声音和眼神里哀怨的如同某个被冷落的女孩……

萨省的风光不能说全加拿大最好,却是不一样的景色。如同人一样,每个人的身边都有一个最喜欢你的他(她),因为每个个体都是最美的存在,这是上帝的意思。

与温哥华的朋友们互动,他们抱怨说“又下雨了”,我倒是个喜欢雨的人,因为我觉得“雨”是一年四季中最美的情绪。你可以窝在家里,睡在被窝里,看窗外的被打湿的朦胧,也可以在书房里或者沙发上,捧一本书,饮一口热茶,哪怕抱着手机,让脑海或浸到书里、手机里,或飞到你自己都不知道哪里的前尘往事。

朋友问我现在的萨省是什么样子?那一天,我正好开车从天鹅农场来双盛农场的路上,太阳高高的悬在天上,天空蓝蓝的,棉絮般的白云散漫的飘在天上。两边的田野,因为雪已经停下了一周,不少的地方开始融化了,露出了土黄色或者黑色的本来面貌,土黄色就是麦子等作物收割后留下的麦秆,黑色自然就是土地的颜色。一大群的牛蠕动在阳光下的牧草地上。

萨省的农业一年只种一季的,一般就是四、五月份开始播种,九、十月份完成收割,然后就是半年时间的农闲,大多的农场主会选择出去旅游逛逛,也有一些勤劳的人会用农闲的时间将机械以及那些忙不完的活捯饬捯饬,等待着来年的农忙。

那一天,朱大姐带着我们去了她的老朋友Peter的农场看了看。Peter正在机修库忙着,一身工作服,手黑黑的,他正在与一个伙伴将一辆皮卡的中轴卸下来,修车呢!我问他算不算是奥格玛区域最大的农场主,他咧着嘴笑了笑说“No”。但看他家院子里的粮罐和阵仗,应该算是一个大农场主。对了,85后的农场主马骥来萨省的第一站,就是跟着他入门的。

萨省的天气就是这样,即使不下雪,气温也会在零下,零上的时间不多,但是太阳却永远高照。如果无风,冷便成了一种凉爽,而非寒的感觉。

今天,我们在双盛农场围炉夜话。白天的时候,我手里端着一杯茶,站在屋外与光凯、肖丽和沈晖聊天,站了一会了,才发现我穿着短袖T恤,套着那件牧羊主手工制作的羊毛坎肩,竟然毫无冷意。

嬉笑中,我调侃了一下多伦多1219小众俱乐部的Bob主席。因为我离开多伦多的时候,他摇着头说:“不可思议,萨省的最低气温曾经录得零下59度,你去那里,而且还住在空旷的农场,万一有点状况,岂不是要(冻死)!” 括号里的话他当时没说出口来。

我对着镜头说“Bob,你知道为什么说来萨省会被冻死吗?那是因为像我这样穿着短袖,才会被冻死的!”

大家哈哈大笑。其实,每一个地方都有它让人热爱的时节,用喜爱的心情投入到它的怀抱,喜悦的生活,便会觉得哪里都是美好的人间天堂。

今天围炉夜话的主题是《世界将向何处去》,我讲了两个多小时,篝火啥时候灭的都不知道。萨斯卡通的朱总专程跑过来与我们见面,感慨和高兴之余,喝了一顿大酒,世界一下子变得梦幻起来。

我用《世界将向何处去》作为今天散记的名字,并非标题党,除了记忆今天的围炉夜话,更是想要告诉大家,不用天天关心那些“世界”的大事,为自己留白一些,让身边的美好冲淡一些眼前的幻象,我们的未来就是世界的未来。

萨省的景色里最让我震撼的还是那条黑色的卡佩勒山谷(QU'APPELLE VALLEY),第一次见到它是在去马骥农场的路上,后来又与马骥在他那条两公里长的山谷顶上的农田里驰骋了半小时,再后来,中军又带着我去了回声湖冰钓,见识了已成省立大公园的卡佩勒山谷。

不时的,我就会念想这条卡佩勒山谷,因为太美了。一马平川的草原省竟然会劈出这样一条山谷,让美丽的湖、溪坐卧其中,让成片成片的白杨树洒满山谷的山坡,让春夏秋冬的颜色肆无忌惮的在这里绽放。我觉得如果不是上帝的神来之笔,那也一定藏着一个有趣的故事。

卡佩勒山谷位于萨省的南部,但是却是在里贾纳的北部,呈东西向分部,向东延伸至曼尼托巴省。

山谷中流着一条全长430公里的河,被称为卡佩勒河(Qu'Appelle River)。卡佩勒河发源于埃尔博(Elbow)和迪芬贝克(Diefenbaker)湖,然后一路向东,穿过卡佩勒堡和若干美丽的湖后,最后汇入到著名的阿西尼博因(Assiniboine)河。

卡佩勒山谷是怎样形成的,我并未寻到确切答案,那就试着根据有限的知识猜想一下。萨省的地形主要是平原,地势平坦。那为什么会形成如此奇特的山谷呢?我想今天山谷的原始状态应该是沟谷,即沟壑。沟谷的形成主要是因为地球板块的移动或者是长年雪水融化产生的物理和化学作用而导致。我们常常会看到这样的地方,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沟壑都会形成山谷。

卡佩勒山谷因为地处萨省平原,冬季很长,冰雪较多,或许长期的冰雪融水在沟谷中汇聚,越积越多,终于形成了沟谷流水。当沟谷流水量大,流速快,能量集中的时候,就会下蚀严重,一直下切到地下水层,与地下水打通,地下水也就成为了沟谷流水的补给源,山谷由此形成,年代越久,就越壮观和绮丽了。

我是地理知识的小白,以上猜测纯属瞎说。但是,卡佩勒山谷名字的由来却是一个美丽的故事,来自一位女诗人的诗歌《Qu'Appelle Valley的传说》,诗人的名字叫约翰生(Emily. Pauline Johnson)(1861-1913),生于加拿大的印第安酋长家庭。

据传说,曾经有一位年轻的印第安勇士,在一个晚上的狩猎旅行中正在划独木舟,忽然听到好像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谁在喊我?”他大声问。

但是没有回音。“Qu'appelle?”他这一次尝试了用法语。然后,从平静的月光湖对岸的山丘上传来回答:“Qu'appelle?” 传回的是他的回声。

第二天晚上,他回到家中,却发现年轻美丽的未婚妻在头一天晚上突然去世。她停止呼吸以前,一直在呼唤他的名字。

美丽的Qu'Appelle山谷由此得名。

故事讲完了!其实,中国也有好多这样的神话故事,比如牛郎织女、梁祝化蝶、白蛇传、凤求凰、孔雀东南飞和天仙配等,此外,海南三亚的“鹿回头”故事我至今未忘。

中军带我去冰钓的地方,大地理名字叫做回声谷省立公园(Echo Valley Provincial Park),几乎囊括了卡佩勒山谷最著名的湖光山色。现在的湖区统称叫“The Calling Lakes ”,其实就是以前的“The Fishing Lakes”。这一大片的湖区又由四个美丽的湖组成,名字分别叫“Katepwa,Mission,Echo和Pasqua”。

在蜿蜒曲折的卡佩勒河及其下面的地下水滋养下,四个大湖让这片山谷变得异常美丽,冬天可以冰钓、滑雪,夏天就更是一个休闲度假的胜地,露营、钓鱼、划船、帆船、高尔夫和空中滑翔等活动,让这里的房价早已经不是一个非常亲民的价格。

距离这里并不算远的地方,卡佩勒山谷穿过了一个小镇叫做卡佩勒堡(Fort Qu'Appelle)。小镇位于里贾纳以东约50公里的35号高速公路上,这个小镇曾经是加拿大太平洋铁路的终点站,拥有极高的历史地位。从2000年开始,每年的9月中旬,来自萨省南部、曼尼托巴省和阿尔伯塔省部分地区的原住民会汇聚在这里,举办一年一度的大聚会,以纪念1874年9月15日签署的《第四条约》。

这个小镇坐落在茂密的连绵起伏的公园之中,风景秀丽,是一个极具特色的加拿大小镇。哪一天,我要去看一下。夏天的时候,更要来这里享受一下草原省上的山谷和大湖景色,如果可以再打上一场高尔夫球,那可是最好的山谷体验了。

朱大姐说,要把这里作为孔家庄文化之旅的一站,我相信一定会让每一个来的人流连忘返。


——张家卫庚子年百日散记(2020.12.5第7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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