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武汉冠状病毒的爆发以及蔓延,“隔离”再一次成为官宣或者万千自媒体以及百姓街谈巷议的热词。
武汉,一个英雄或者光荣的中国城市;武汉人,一个英雄或者说代表着中国智慧和中国式聪明的千万城市人群,突然被世界特别是中国大众避之而无不及。
不由的让我想起了金庸大侠笔下的反派大毒枭石万嗔、丁春秋等人,他们只要将对方射来的暗器反手一弹,暗器上便会沾满毒药,弹回去立即致人死命。但这些功夫是要专门练习的,而武汉人什么时候去练习这样的功夫,却不小心“中枪”成了沾满毒药的暗器,让满世界的人们疯了一样的去寻找“可防可控”的破解之法。而话音刚落的“可防可控”像极了武林高手对决之前那句“快报上姓名,我的刀下不死无名之鬼”,此类色厉内荏之辈下一秒便倒在血泊之中的可笑至极。
防控武汉人的其他近14亿中国同胞,五十步笑百步……铺天盖地的“真相”大讨论和大直击之下,只要你移动到其他省份、城市或者乡村,包括海外,同样逃脱不了“沾满毒药暗器”的嫌疑,唯一的区别就是“毒性”不会像武汉人一样将人一下子“吓死”过去。
于是,“隔离”一词成为当下最好的“防控”破解之法。钟南山院士说:“春节前我说过,请大家目前不要到处跑。现在我还是强调大家不要出行,特别是武汉一带的,这不仅仅是个人的事情,也是全社会的事情。” 我想,他的意思就是大家特别是武汉人要各自“隔离”自己,阻断病毒传播渠道。
我是相信钟南山院士的,也许他说的话不得不含蓄,但是我们应该懂得他老人家的拳拳之心。随着武汉封城之后,越来越多的城市正走在封城的边缘上,原本朴实、厚道的中国村庄上演的一幕幕坚决“封村”的不近人情,我们不得不感叹中国黄土文化的绵延和坚守,陈忠实先生笔下的《白鹿原》人物,并没有因为现代文明的洗涮而变得文明,西装代替了马褂,礼帽替换了瓜皮帽子,行为举止却如《白鹿原》一般模样……不是说朝代与时俱进了吗?
隔离的定义一般指的是将人隔离。稍微广义一点的去说,种族隔离是人们按照不同种族将人群分割开来。宗教隔离,是人们根据自己的宗教进行隔离的一种社会现象。而隔离检疫,说的正是当下,即人类、动物、植物等发生严重状况,为防止传染而进行的隔离检疫。
我们不应该将“隔离”认作为一个贬义词,但是被隔离无疑不是一个大众观念中令人愉快的历程。隔离也不是因为“武汉冠状病毒”而专门发明出来的一个词汇,而是医学常识中常常被用到的一个专用名词。即使是种族或者宗教中的使用,也是可以追溯到远古时代,因为人类从诞生或者说有了所谓文明之后,“主动”与“被动”相比,“主动”的语言或者说行为越来越少,而“被动”的语言和行为越来越左右着我们的命脉和人生。换句话说,动物性的主动“本我”越来越远离,而所谓人性的被动“自我”越来如影相随。
因为被怀疑是“沾满毒药的暗器”,无论从哪个角度去讲,被“隔离”是中国大地或者说海外华人社区如今最为正义的事业,即使被侵害了人权、私权,因为我们骨子里流淌的是“集体主义”的血液而非“个人主义”的基因。如果到此为止,也算是一种崇高的世界观或者说价值观,对错的讨论似乎永远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但是,我们的骨子里并存着另外一套说辞,即“个人的个人主义”和“他人的集体主义”表现的更为实在和现实。于是,语言上或者说文字上,“集体主义”慷慨陈词。回到自己或者说小家庭之中,则“个人主义”绝对左右着自己的行为世界。
我们奉行的是以满口仁义道德作为遮羞布的实用主义。于是,我们就可以理解如今漫天遍野的“真相讨论”以及“造谣辟谣”、“背锅甩锅”、“真捐假捐”的混乱中文信息大世界。我们谁都信,也谁都不信!看起来只信任自己,却不自觉的信任了“无知”。
温哥华,已经连续多日的雨天。尽管BC省的官宣一再声明冠状病毒在BC省的传播风险有限,但是因为“隔离”的喧嚣,人们特别是大陆华裔人群的出行明显的保持了与祖籍国的同步,大温地区的商家生意因此也一落千丈。
我喜欢去做【环球华报】的送报工作,于是约上Steven 先生,认真的一个点一个点的去将报刊放到了商家或者单位的报架上,顺便考察一下社区的人流。果然,尽管是新春佳节,但是人流普遍不是很旺,带口罩的人却也并不多,街上走动的人神色很淡定,却少却了不少往年“新春快乐”的气氛。利用南素里大统华送报的间隙,顺便去买一点日用品,看到我们“菜鸟样”打听物品位置的样子,理货员客气的问我们“你们是刚来的吗?” 我们开始还以为是询问第一次来温哥华的年份,后来恍然大悟,原来人家是怀疑我们刚从中国回来。赶紧解释“不是,不是……” 望着带着口罩的Steven 先生,我们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这一切都是在温暖的善意中温暖的对答着。
晚上,我乘坐天车去Lansdowne Mall的快乐小羊,约上三两好友再搓一顿。小肥羊的牌子换成了“快乐小羊”,却是绝对的原班人马,最正宗的“小肥羊”味道。店刚刚装修不久,堪称涮锅中的极品,价格也调整的非常亲民,门口悬挂着“安民告示”,承诺一定会加倍努力保持环境清洁无毒。大年三十那天我已经去吃了一顿,今天再去,也算是忠实顾客了。
下了天车,走出站台,雨下的有些急促,我撑开了一把新伞,望了下橘黄色的Logo,竟然是“安泊金融”前两天送的温暖。天车站距离“快乐小羊”有一小段的路程,倒是好久没有在雨天撑着一把雨伞安静的一个人走路了。
雨声很急但是很轻,有点音乐的韵律。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多,却也并不是步履匆匆,有点画面剪影的味道。列治文的夜光算不上璀璨,却也是灯火闪烁。停车场的车辆也不少,相信逛店的人依然是自信的逛着,与往日并无太多的异样。想起前些日子被媒体病毒“隔离”的“皇庭海鲜酒楼”、“凤鸣粥面”和“丽景广场”、“大统华”等,禁不住的替他们的生意冷落扼腕叹息……“隔离”如果不是冷冰冰的该有多好。本拿比市王白进议员的提示初心一定是为了大温地区的百姓着想,我是深信不疑。“黄陈小萍联邦国会议员和列治文区泽光议员力挺列治文餐饮”的新闻,让我们对于华裔议员们的理性和敬业更添了一份尊敬。
家中的太太大人前两日从非中国湖北区域探亲归来,早早的就自己确定了“隔离”预案,寻得了一处独立的公寓。机场接机的时候,我和儿子一前一后开了两部车,接站点将车停下,不熄火,钥匙不离开,太太大人全副武装,距离我们保持相当的安全距离,一个人将重重的行李搬上了车后箱,并不说话。上了车之后,透过口罩,远远的对我们说“我先去享福两周了!” 我心里一热,上了儿子的车,我说:“你妈妈很伟大!”
其实,伟大距离我们并不遥远!如果可以将“被动隔离”设置为一种“主动隔离”的模式,将“隔离”的心态调整为一种“享福”,将这一自觉的行为设置为一种利于他人,更利于自己的“普通人行为”,则就是一种普通人的伟大。
儿子说,如果有其他人不这样做,岂不是我们做的就无意义。我说:“我们思考问题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将不信任设定于他人,因此我们会痛苦于自己的选择。如果我们选择信任,则就增加了我们选择的信心,我们自己会快乐!” “世界上的事情,我们仅仅是普通百姓,病毒眼前,我们如果可以做好自己,就是对于他人最好的帮助,也是对抗击病毒做出的最直接的贡献!”
和平时代的时候,钟南山院士说,在决定人的健康程度因素中,遗传因素和环境因素只占15%和17%,医疗条件占8%,而生活态度、生活方式占了60%。
人体健康有五大基石,分别是合理膳食、适量运动、戒烟限酒、心理平衡、充足睡眠。而心理平衡最为重要。
“养生的第一要义就是心理平衡,这是最重要也最难做到的一点。人们往往被忧虑、惧怕、贪求、怯懦、嫉妒和憎恨等不良情绪困扰。”
他还指出,科学研究显示,情绪低落时人体的抗癌功能会衰退20%以上。
“在影响健康的决定性因素中,遗传、社会环境、自然环境等因素都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唯有生活方式,我们可以自己选择。因此,我们应该记住:最好的医生是你自己。”
我再一次为钟南山院士的金玉良言所启发,也因此再一次的增加了中国可以战胜冠状病毒的信心,因为危难之时的中国从来就没有缺席过中国脊梁。
如此,通常意义上的“隔离” 指的是身体以及物理空间的隔离,但是如果我们的精神或者内心可以将忧虑、惧怕、贪求、怯懦、嫉妒和憎恨等不良情绪远离再远离一些,代之以平和与善意、爱的情绪,“隔离”就会成为一辈子难得的一段记忆,不安中透着期许和美好。
光明时候不要忘记黑暗时候的恐惧,黑暗的时候也不要忘记光明时候的灿烂阳光。祝福武汉人,祝福中国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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